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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五经、蒙学家训及道教、佛教经典是可以吟唱的，配以乐谱，组织唱持活动，有利于传统文化的普及推广，使之深入人心。

现在我们大家经常引用孔、孟、荀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之类的话，认为那时候他们主张君臣关系应该是双向对待、互惠互利的。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为什么到了康有为就发生变化了呢？这是因为需要有政治体制的变革，也就是要从君主制转变为君主立宪，乃至民主共和。我认为，中国两千多年的历史已经证明了君主制有它不能克服的弊病。孟子说的意思是，你不能用妾妇对待丈夫的顺来对待君主。我对于三纲的思考，还来源于对西方民主、自由、人权思想的反思。这就是韩非所说的：臣事君，子事父，妻事夫，三者顺则天下治，三者逆则天下乱。

大我不是指国君这个人，而是指天下的安宁、生民的利益。李存山：如果君为臣纲，那么君就能代表整体的利益？方朝晖：要看具体情况。侯外庐先生等人1950年代编著的《中国思想通史》[5]以及1980年代编著的《宋明理学史》[6]里，在论述张载哲学或者思想时，也都是采用体系的范式来叙说的，如本体论、道德论、认识论等等。

对于张载的研究也是如此。在张载哲学的专题研究上，研究视野呈现出多维的态势。而在对同为宋明理学大家的朱熹、王阳明等研究上，研究方法和范式则在不断转变。此路径的辟开，冯友兰先生功不可没。

上述一书基本上是从唯物主义立场上对张载易学作出分析的，这也是中国哲学学科化之后张载研究的一个重要特征。在这个问题上，一般有两种看法，一种是：把太虚认作气散而未聚时的状态，而万物是气絪蕴相荡然后相聚而成的现象，也就是说太虚、万物均是气，区别仅在于气的两种状态而已，气长存不灭而状态有殊，这就是张载的宇宙图景。

张岱年先生在1950年代对张载哲学的专门论述，将张载哲学研究的体系化以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立场表达的十分清晰和完备。中国哲学学科化的格局形成之后，张载是研究古代哲学的学者们的当然之对象。在1980年代出现的另外几部张载研究的专著，如姜国柱先生的《张载的哲学思想》[7]、程宜山先生的《张载哲学的系统分析》[8]，也继续了这种鲜明的体系色彩，这两部著作的章节安排，依然是在张岱年先生开出的基本架构下完成的，即由所谓本体论、自然哲学、辩证法、认识论、人生哲学等等组成基本框架。另外一种则是：认为太虚不是气的散状，而是气的本体，太虚和气是相即不离的关系，这也就是说，太虚不是物质状态，而是本体根据故而无形无象，持此论的有林乐昌 [15]等人。

这表现在，对于张载哲学的进行不懈的体系重构，使之与学科化哲学相吻合。这里，并不是要摒弃张载原意的意义，回归元典是哲学研究的根基。张载以复兴儒学为己任，正是在古典儒学的意义上来进行的。这其中张立文先生的《宋明理学研究》[10]和陈来先生的《宋明理学》[11]为代表。

原始儒学，照我们当下对哲学的理解，应该主要属于古典道德哲学和古典社会政治哲学层面的哲学。体系化的张载研究，自兹始成规模。

从太虚的内涵与特点来分析，太虚是万物的本原但不能直接化生万物、太虚无形又离不开气、太虚是实有并是永恒的存在 [16]。侯外庐等人认为，太虚既是气散的状态，又是气的本体，不过侯外庐等将这一本体理解为本来原始的存在状态。

该书是把张载作为关学领袖的线索中来阐述张载哲学思想的，具有地域特征，这也是学科化以来张载研究的一个不同致思路向。另外，还有一个最具特色的就是在关学视域下的张载研究。在这些争论中，舍去政治因素的影响，往往囿于哪种解释更符合张载的原意。此书对于张载哲学的挈要，没有进行体系构造，却丝毫不输于后来张载研究的著述。陈氏在该书中，把张载的哲学直接概括为张载之二元论，然后分条论述张载的宇宙论、自然现象之解释、心理学说以及人生论。陈俊民先生的《张载哲学思想及关学学派》是学科化以来，比较系统的从关学视域下研究张载学说的著作。

不过，如何在张载哲学研究的基础上将中国哲学的创作推进一步，如同张载本人完成了对先儒经典的独特理解并进而独创自己的哲学思想那样。丁为祥则试图调和太虚即气命题上的争论，认为太虚和气的关系是宇宙论和本体论的同构，二者就不再是平列的关系，而是立体并存、架构式的统一关系,认为太虚既是气的状态又是气的本体根据，太虚和气是本体和现象的关系，并进而提出虚气相即的概念。

不过，该著作中，过多的站在张载哲学的本体论以及张载和庄子之间的关联角度上来谈张载哲学，而与我们一般理解的政治哲学角度似乎有相当的距离。书中以张载唯物宇宙论的主要内容、张载的辩证观念张载的认识论、张载的伦理学说以及张载的政治思想等为章节，重构了一个我们后来所熟知的马哲教材范式的张载哲学体系。

而这无疑要和当下哲学语境和世界哲学密切结合起来，为张载的哲学史层面的研究和发挥张载哲学所蕴涵的智慧作出新成绩。在《张载——十一世纪中国唯物主义哲学家》[4]一书里，张岱年为张载的个案哲学史研究树立了一个新典范，即站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立场上，构建了一个唯物论哲学诠释模式下的张载哲学。

冯契先生把张载放在中国古代哲学的范畴演进的背景下，对张载的哲学立场也进行了一元论和朴素唯物主义的判定。百年间的实际情况也是如此，对于张载哲学的研究同其他中国哲学资源的研究发掘一样，为适应学科化的发展，在广度上也呈现出了多维的指向。冯友兰、张岱年、姜国柱、陈来等是持此论的论者。需要我们不能只停留在对张载哲学新语境下的重构，而要在古今中外的哲学思想资源下，依托张载的文本与基本哲学观念，立足于张载又不拘泥于张载，将中国哲学的创作不只在史的局限下，而拓展到思的领域，实现所谓史与思的融合与互动。

虚气理论是张载面对佛老的理论挑战而为儒家哲学构建的形上学理论，围绕其中的关系，研究者们争论不止。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和新儒家的影响下，学科化之后的张载研究主要着力张载的哲学立场和心性层面，而对张载比较有特色的社会政治哲学注意不够。

胡适和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书写是中国哲学学科化过程的典范著作。虽是一章内容，但也是对张载研究的一个方向。

二、焦点问题的纷纭变化上面我们简单回顾了一下在中国哲学学科化以后，宏观视野下张载研究倾向。这也或可看作原创哲学家的解释学魅力。

在冯契先生影响较大的《中国古代哲学的逻辑发展》[9]中，冯先生把张载放在中国古代哲学的整个逻辑链条上来考察的，以范畴演进来论述中国哲学史，但具体论及张载时，也依然重视对张载进行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下的逻辑分析。除了这些传统领域的张载研究以外，学科化之后的中国哲学研究中所呈现的多维研究态势在张载研究中也有表现。然而，进入21世纪，随着对中国哲学学科本身和研究范式的反思深入，以及世界哲学变化对中国哲学研究影响的逐渐扩大，对张载的研究，就哲学史层面来讲，还停留在冯友兰、张岱年等开创的范式上，没有重大的突破。在上述两种看法之外，还有一些观点，如冯契先生认为，太虚是指物质的广延性。

近来政治哲学研究兴起，也出现了从政治哲学角度考察张载思想的，如卢国龙先生的《宋儒微言》[19]。并且由于张载的语焉不详或者语言的前后不一致，故而成为一大问题。

四、总结与展望纵观中国哲学学科化以来中国大陆的张载哲学研究，我们发现有如下特点：一、在研究范式上，以在西方哲学影响下的体系重构为主要模式，即是以新哲学背景下或者新语境下的张载哲学的重构为范式，以回归张载哲学原意为鹄的。而上面提到的陈锺凡的《两宋思想述评》里就给张载戴了一个二元论的帽子了。

在张载哲学的一些焦点问题，近百年来出现多样的变化。但是，我们在面对古代哲学家提出的哲学问题时，仅仅满足于解释哲学家为何说、说什么是不够的，我们还要站在哲学家提出的问题的基础上，在当下视域下发挥这个问题，努力将这些原创的哲学问题向前推进。